意念的训练

 

意念的训练

 

   

意念产生能量。从物理学的角度能量本身没有正、负之分,是能量就可以做功。但是从社会学的角度,从产生的效果对社会对个人的影响来区分,能量就有了正(好)负(坏)。

现在一个时髦的词就是“正能量”,但能量是不会凭空产生的,正能量也不例外,它来自正意念,也就是正确的意念。

正确的意念也不会天然生成,是要训练培养的。虽然《三字经》说“人之初,性本善”,实际情况却恰恰与之相反,只要看看小孩子的行为就知道,争抢,排他,贪婪,是不用任何人教导的天性,也就是动物性,动物法则就是弱肉强食,这显然不是善。所以“融四岁,能让梨”才成为千古佳话。把“小动物”改造成社会性的人是很不容易的,许多父母在此都犯了颠倒性的错误,在孩子小时惯着他,说“还小呢,等大了再管教不迟”,殊不知,小时候的动物性遗传一旦不加修理恶性膨胀,养成坏习惯后,再想扳正是相当的困难了。作人如此,练拳也如此,一开始如果根基不正不牢,将来改都困难,所以一般人都不愿意给人改拳,宁愿从头教,除非自己有强大的正能量。

正能量就是“道”,负能量就是“魔”。到底是入道还是入魔,全在于教育培养,也就是训练。

什么是训练?

“训”:《说文解字》的注释是:说教也,择而教之,必顺其理,引申之,凡顺皆曰训。理是什么?玉石上的纹路,纹理,天然形成的,顺其理就是顺其自然。从言从川,说话要象水在川中流,要顺势而下,所谓“因势利导”,大禹治水的经验,只可疏通不可堵塞,四川都江堰二郎庙中有铭刻:“深淘滩,低作堰”;“遇弯截角,逢正抽心”,不仅是治水经验,也同样是治心、治人、治国的经验。驯、训、顺三字在古代是通假的,就是互相通用。所以,我们训练首先要顺,说话的目的是让人听进去,而不是我说完了痛快。训没有斥责之意,训练,不是在压力下驱赶着走,而是按照本来的路径去走,照运动规律去练。好的教练一定是让自己的运动员不受伤或少受伤,而不是傻练,从难从严训练谁都会,但让人恢复得快,不受伤少受伤 ,就决非易事。

“练”:从丝从柬,白绸子,“已之帛为练”,也就是把生丝煮熟,使其洁白平滑。引申为“详熟之称”,熟练,练达,历练,都是从详熟而来。

训练,就是教人把事情做好做熟。为师者训,为学者练。在这里,训是引导,指导,精神层面的,练是主体,是领受,实践层面的。怎么教,怎么训,是为人师者需要下功夫认真研究的。孔子说“有教无类”,是指什么人都要教,什么人都可以教,不要选择,但在具体教学过程中,则要“因材施教”,每个人的禀赋都不一样,不可能千篇一律地去教,那只是教书匠的行径,真正的老师是你缺什么我就给你补什么。当年孙禄堂先生晚年在南方收了一大批徒弟,都是带艺投师,都是功夫了得,已经在江湖上成名的人物,但为了参加国考打擂台,请老先生点拨进益,孙老先生就是缺什么补什么,缺刚的补刚,缺柔的补柔,缺手的补手,缺腿的补腿,缺胆气的练胆气,缺灵活的练灵活,技击能力大增,半年工夫便上了擂台,成绩斐然。这些人都是名副其实的孙老先生的徒弟,但都没有传孙式拳,原因就是他们都学的是技击,没有练孙式拳。“因材施教”要求为师者对“才”有深刻洞察,对“教”有透彻把握,缺一不可。

练拳先练心,教拳先教心。诚意,正心,修养精神。

原来曾经有一段时间讲“四个第一”:人的因素第一,政治工作第一,思想工作第一,活的思想第一。那时说的太多,过分强调了精神,部队只务虚不务实,现在不这样说了,但不等于精神没有作用,现在是矫枉过正,走向反面,只认物质不认精神,这恰恰应了列宁的话:“无政府主义是对机会主义的反动”。共产党能够打出天下,靠的就是精神,不是物质,长征路上如果没有精神支柱大概一个人也活不下来。我常常感叹那些老红军们,九死一生,历尽磨难,满身是伤,能活过来已经是奇迹了,居然活到九十多岁依然精神矍铄,他们靠的决不是营养补品,而是精神,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真的是无所畏惧,他们的心胸与承受能力决非一般人可以想象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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